“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酥酥扬起脸,伸手擦了擦泪水,“你又骗我!”
“我……”我很无辜哎,做什么了?
双手一摊无奈的表示疑惑,但内心已隐隐猜出是马朝干的好事。
“说!是不是你雇人骗我说你遇了车祸?”
我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酥酥强硬的摁了下去,“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发誓了!”
“好,那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发誓了。”
“……”
“啊啊啊!你戏弄我……”酥酥眼泪又接着往下淌,不过好歹也算是将情绪发泄了出来,没有憋在心头。
“你的行李呢?”哄了好一番,酥酥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黏人的小娇妻模样。
“今天早上我走的急,忘在西城了。”
西城?
如同中了一箭,刚好射在心窝。“所以你回西城去找谭林了?”
马朝不是说他一直都在这个城市吗?
哼哼,好你个马朝!
先是骗我酥酥在这座城市,稳定好军心之后,又直接将我骗到了车站,与此同时酥酥也收到了一个假噩耗,急匆匆的跑来,两人刚好相遇。
酥酥摇了摇头,“我没有找谭林,我去西城是因为……有人找到了我父亲。”
“找到父亲就找到了家,所以就抛弃亲夫了?”
酥酥拍了拍我的肩头,“才不是!要不是因为之前你气我,我根本就不会动回西城的念头。”
“所以这次回去父女团聚了?”我从来没有听过酥酥提起他的父亲,因为认识她时我就知道,酥酥无父无母。
酥酥摇了摇脑袋,带着一丝愤怒又带着一丝无奈。“人是找到了,不过我是不会和他相认的。”
“嗯?”我记得以前她说过,其实很羡慕别家有父亲宠着的孩子。
“他们这次找到我,是因为我父亲得了癌,没有钱……”
哪会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既然并没有付出对女儿应有的关怀,那赡养之责自是不可能再放在她的肩上。
“没事,你不必要再去一趟西城。我现在买张票,回去将你的行李拖来。”
正拿出手机买票,酥酥却将我拦住。“不用了,那箱子……其实是空的。”
“好啊,酥酥,你故意吓我!”一想起那天早晨他决绝冷淡的表情,我就瑟瑟发抖。
“那种体验不是你自找的?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谁还会再回来瞧你一眼?”
“嘁——”
我冷嘲了一声,自然也知道酥酥说的是气话,她这次离开也是在赌,赌我绝不可能留他一人,也绝不可能不去找她。
拉着她的手往车站外走,东边升起的初阳,毫不吝啬将光线打在我们的身上,我仿佛在那与天交界的地方因为酥酥而又重新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马朝帮我找到的人,我也信守承诺,准备介入这一次的调查。
因为之前雅妹所提供的信息,我们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登云村。
那座在雅妹的描述中有红色树林,有稻草人,有美食看似美丽如童话的村庄在现实中会是怎样的呢?
地图上根本就搜不到这个村子,我是跟着直觉在五灵寺的周边绕了好几圈才凭借着稻草人这个标识锁定了村庄。
刚入春,都还没有种上秧苗,撒上稻谷,田野里面就插满了稻草人,这个时节是不是有些不妥?
从车上下来,站定在原地只觉得风很大,还带着水气,一股青草泥地的味道直入鼻尖。
马朝也下来了,因为前面的道路太窄,车只能暂时停在这儿,四处也没有人,我们只能顺着田埂往前走着。
很奇怪,一般的稻草人不是放在田地里,就是放在结满了果子的树丛间。
可这里,几乎都是将稻草人放在房屋前后,而且稻草人的质感做得十分到位。
一般的农民基本上用竹竿架起一个十字,将破旧的衣服往上面一套,奢侈的再盖上一个草帽就是稻草人了。
可这里的稻草人,草把裹得非常厚,看着就像是一只胖头娃娃。
“马朝,你看!”几乎每一家的稻草人头颅上都贴了一张红色的纸符,上面画着潦草的字迹,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马朝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身子打量了半天,眯着眯着眼睛思量,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上面写的意思。
“这……不会是老中医开的处方吧?”
“……”
语出惊人,这话比我说的还不专业。
“你不是出去云游了吗?学了些啥?这幅一看就是你们擅长的东西,难不成此次出去以前的硬货忘完了吗?”
“非也。”马朝站起身来,“我们一般都用黄符,而且即便是写也绝不会画这个符号。”
马朝捡了一根树枝,看了一眼红纸,又埋头画了下来,“这是召邪祟的古符。”
不会吧?这东西可是直直的杵在他们房屋前后的,要是真招邪祟,那还不是害苦了自己?
“你不专业呀。”我抱着手一脸嫌弃的看马朝。
他不以为然,用脚将那符号填平,又把树枝扔到了一边,拍了拍手,将目光盯准了稻草人的腹部。
“为什么这上面有小窟窿?”
观察得还真够细的,我也蹲下身来细细看,那窟窿就像是用树枝捅出来的,不过有些地方确实有刀划过的痕迹。
马朝看了看刚才扔掉的树枝又重新捡了起来,跃跃欲试。就在这时,房门枝桠一身,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
眉眼间带着一丝慈笑,和着炊烟袅袅的村庄浑然成一幅画,这和我想象中的登云村不同。
原本我以为这里头住着的,要不就是像之前绑架我的粗壮大汉,要不就是作恶的囚徒。
“你们是村外人?”
虽然觉得这种问法很奇怪,但也点了点头。
这个村子平时都不会有什么人来吗?弱视一般的村庄管你多少人在外面经过,哪人会出来问句话。
我点头之后,老太杵着拐杖走了出来将位子挪开,“里屋坐。”
我原本是想拒绝的,可还没来得及摆手,马朝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将我指往外拉,面色看上去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