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初见青鸾

第二次离家上京，陆凡又没空手。

和上次隽音姑娘拿出私房钱，赠与了几个金锭不同，公主出手明显大方许多。

一张银票就是五千两！

虽然说的是，提前赞助陆凡的破境束脩，不过也有盘缠的意味在其中。

虽说去天权山要从京城出发，一路北上，骑马坐车也要走上一个多月，可也花不了五千两啊。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公主还托付了一件事，那就是去天权山见一个人，顺便带一句话。

“以后有这好事，记得还找我哈。”跑个腿，带个话就有五千两，还有比这更容易的赚钱方式吗？

自从知道有机会去天权山，陆凡的一颗心早就躁动不安，唯一不爽的是，还要先去位于京城的文阁一趟。

文阁，本来相当于天权山在京城的办事处，无论从天权山来京城的人，还是有机会去天权山的，都需要先在文阁登记。

另外，文阁也相当于一个代理，可以全权代表天权山，在大周境内行使权力。

比如之前书院二师兄姜文博功名被革，就需要身为儒家领袖的天权山首肯。

可以说那张联名的纸上，文阁的分量大于其他所有书院总和。

身为书院的一员，陆凡对于姜家的事情略有耳闻，也知道文阁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也让他对文阁的好感，降到了冰点：

“唉，说是儒门领袖，心中只有天下苍生，可是遇到事情，不还是迅速低头，没一点脾气吗？”

“若是连那欧阳圣人都是这般没血性，那天权山不去也罢。”

不过回到书院，孔白驹却给了陆凡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拿出一封信，交给陆凡，要求他当面呈给欧阳半圣：

“此信不得丢失，不得私自拆看，也不得假手他人。”

“必须你亲自交到圣人之手！”

陆凡见他表情严肃，神态郑重，只能表示定不负重托。

“这信从信封，到署名，看起来都平平无奇，连个火封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院长太信任我，还是压根里面的信就没那么重要。”

陆凡翻来覆去把玩着信件，心中暗暗嘀咕。

由于行程急促，他只在书院见了院长一面，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文阁。

文阁位于京城城北，距离北门不远，从外面看起来不过是一座平平无奇的二层小楼。

陆凡一进门，就看到门口一座半人多高的柜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当铺。

柜台后面一个接待人员高高在上，看到陆凡进来了，瞟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文阁不愧是文阁，就连接待人员都这么高冷。”

陆凡走上前，轻施一礼：“晚生这厢有礼了，请问，天权山来人是否在此处？”

那人一听天权山几个字，终于抬头看了看陆凡，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后，语气慵懒：“你就是陆凡？”

“正是。”陆凡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

“嗯。入天权山需要缴纳银钱，你可知道？”

陆凡脑子里闪过一串问号：“去天权山不是有信物就行吗，还要钱？”

“没人跟我提过，去天权山，还需要花钱啊？”

“请问，是花的什么钱，门票还是会员费？”

那人听到陆凡的话，也是一愣，很显然他只管收钱，至于是什么钱，他也不清楚。

不过陆凡较真的态度，让他心里愠怒，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你无需知道这些，只知道不管是谁，去天权山都要先交银子。”

“那山里住着的神仙，哪里是凡人想见就能见的？”

“花点银子作为孝敬，难道不是应该应分？”

蛮横的态度，把陆凡的脾气也勾上来了：“今日说是能够说明交的是什么钱，我二话不说双手奉上，如果巧立名目的话，哼哼。”

陆凡掏出刚刚到手的五千两银票，在空中一抖，发出清脆的响声。

“钱我不缺，但是如你这般硬要的，分文也没有！”

那人发怒起身，站在柜台后面居高临下：“竖子大胆，竟敢在文阁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是朝廷的四品官，也要客客气气。”

陆凡冷笑：“不知大人，你是几品官？”

那人整了整衣襟，傲然道：“别看本官不过是小小的五品学官，可是文阁中的官员，自动加三品，论地位不在正三品之下！”

“哦，失敬失敬，原来文阁天下闻名，令大周学子趋之若鹜，却原来是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地方。”

“这样的天权山再好，我陆凡也看不上，告辞了！”

陆凡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那人被气的哆嗦。

“陆凡，慢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喊住了陆凡。

从二楼上，走下一个绿衣身影，她脚步轻快，显然有修为在身。

“你是？”陆凡从未见过此人，不过她似乎对陆凡却很了解。

“不必多说，且跟我来吧。”女子不由分说，拉着陆凡就走到门外。

她走到马车跟前，向陆凡示意：“上去吧。”

陆凡登上马车，她随后进入坐在陆凡对面，冲着前面喊了一声：

“启程。”

既没见有赶车的把式，也没听到辫子响，那拉车的老牛似乎能听懂人话，自顾自的慢慢走起来。

它在原地先调整了一个方向，接着径直向北门外走去。

陆凡心中有一大堆疑问，想寻找答案，没想到对面的女子，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自顾自先开了口：

“陆凡是吧？我叫聂青鸾，是天权山欧阳老师的弟子，也是这次你去天权山的引路人。”

“原来是圣人弟子，你好，不过那文阁……”

陆凡话刚说到一半，青鸾就接过话头：“唉，世人只道文阁是天权山一脉，殊不知，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朝廷控制了。”

“那接待你的人，其实是礼部派遣的，朝廷五品官员，而所谓的收费，也和天权山没有任何关系。”

“纯粹是他们自己设的门槛。”

陆凡面色一变：“居然有这种事，难道天权山就什么也不管，任凭这些人败坏儒门名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