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的木地板在渗水。
我躺在发霉的被褥上,听着屋顶传来的“哒、哒”声——起初以为是雨,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密,像无数细小的指甲在抓挠瓦片。
周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你们听见了吗?”
阿飞暴躁地翻了个身:“听见个鬼,老子刚梦见自己拿格莱美……”
林曜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房梁。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照在他绷紧的侧脸上。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推送弹出来:
【暴雨红色预警:贵州侗寨山区或引发山体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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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下了整整四个小时。鼓楼外的土路变成泥河,节目组的无人机早被狂风掀翻,PD躲在摄像机后面喊:“直播暂停!先保设备!”
寨老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后山的桥断了,出不去。”
阿禾抱着一叠侗布进来,语气冷静:“鼓楼有百年历史,塌不了。”
周野抓狂:“那我们吃什么?!”
寨老冷笑:“饿一顿死不了。”
林曜突然问:“沈郁呢?”
所有人一愣。
阿飞猛地站起来:“那混蛋该不会自己跑了吧?!”
就在这时,鼓楼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是沈郁。
他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手里拽着一根麻绳:“后山塌方!有户人家被埋了!”
我们五个跟着沈郁冲进雨里。泥水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像在沼泽里挣扎。
被埋的是歌师家的木屋。老人被压在横梁下,意识模糊地哼着一首侗歌。
“得把横梁抬起来!”沈郁吼。
周野咬牙:“这特么是实木!我们五个——”
“用杠杆原理。”林曜突然说。
我们齐刷刷看向他。
贵公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向鼓楼前的旗杆:“拆下来,当撬棍。”
·宋星河(我)的part:人肉支架
我蹲在废墟最下方,用肩膀顶住摇摇欲坠的房梁。歌师的侗歌断断续续飘进耳朵,旋律熟悉得可怕——和“歌灵”唱的一模一样。
·周野的part:灯光师上线
他拆了舞台灯的电瓶,用残存的电量打出一束光:“看得见吗?!”
·阿飞的part:Rapper变人形警报
他站在高处吹哨,哨声穿透雨幕:“这边!还有人!”
·林曜的part:冷静指挥官
他指挥村民用侗布编成绳索,把伤者固定在门板上抬出来。
·沈郁的part:秘密暴露
歌师被救出时,突然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会唱《归雁》?”
所有人愣住。
沈郁沉默几秒,终于开口:“三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外乡人……是我父亲。”
鼓楼里,歌师喝了药,昏沉睡去。
沈郁坐在火塘边,第一次说起他的故事:
“我父亲是民俗学者,三十年前来侗寨采风,再也没回去。官方报告说‘失足坠崖’,但……”他攥紧拳头,“他最后寄回家的信里,提到一首禁歌,《归雁》。”
阿禾手里的绣花针突然掉在地上。
林曜盯着她:“你知道这首歌。”
“《归雁》不是普通的侗歌。”阿禾声音发抖,“它是……**召唤亡灵的曲子。”
火塘里的柴火“噼啪”炸响。
歌师突然在梦中哼起《归雁》,而更恐怖的是——鼓楼顶上,那个穿打歌服的“人影”也开始跟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