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于海王星”
- 重生后我成了霸总白月光的心尖宠
- L烟火
- 2084字
- 2025-07-05 22:55:57
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顾承渊指尖发麻。冰冷的印刷体“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刚刚被“海王星”密钥真相搅得天翻地覆的脑海。
前世染血的遗书,今生绝望的离婚协议。
画面重叠,带着毁天灭地的冲击力。
他猛地抬眼,看向沈清秋。
她依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在递出协议后,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量,瞳孔里的光彻底涣散。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清泪,无声地、汹涌地顺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的地砖上,也砸在顾承渊的心尖,蚀骨灼心。
那眼泪,不是委屈,不是愤怒,是彻底的、濒死的灰烬。
“沈清秋……”顾承渊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试图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沈清秋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里面爆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本能的恐惧!她如同受惊的兔子,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碰我!”她终于发出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泣血的嘶哑,“求你……顾承渊……放过我……签了它……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的刀子,狠狠剐在顾承渊的心上。放过她?签了它?她把他当成了什么?把她自己又当成了什么?一个急于摆脱的恶魔?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
那份刚刚发现的、关于“海王星”和医疗档案的恐怖猜想,此刻如同沸腾的岩浆,混合着沈清秋眼中刻骨的恐惧和这份冰冷的离婚协议,彻底点燃了顾承渊胸腔里压抑到极致的暴戾!
放过她?休想!
前世他没能护住,眼睁睁看着她坠落。今生,他刚从地狱爬回来,找到了她,也找到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线索,她竟然想用一纸协议把他推开?把他重新推回那无边的悔恨和黑暗中去?
“放过你?”顾承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冰冷刺骨,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了整个走廊。他猛地跨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沈清秋完全笼罩在浓重的阴影里。强烈的压迫感让沈清秋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泪水凝固在脸上。
顾承渊一把攥住了她那只还抬着、试图阻挡他的手腕!纤细的手腕在他铁钳般的大手中脆弱得不堪一击,冰凉的皮肤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脉搏疯狂而虚弱的跳动。
“沈清秋,”他低下头,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猩红的血丝和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你以为,一纸协议,就能把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
“前世你跳下去的时候,问我来生愿陌路!”他的声音压抑着雷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沈清秋的心上,也砸在他自己的灵魂上,“现在你告诉我,签了它,放过你?!”
“做梦!”
话音落下的瞬间,刺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撕裂声在死寂的走廊里爆开!
顾承渊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手猛地用力,雪白的纸张在他指间如同脆弱的枯叶,瞬间被撕成两半!他看也不看,手臂狠狠一扬!
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雪片,纷纷扬扬,四散飘落。白色的纸屑落在光洁的地砖上,落在沈清秋凌乱的发间,落在顾承渊冷硬如大理石雕琢的下颌边。
沈清秋彻底僵住了。她看着漫天飘散的碎片,看着眼前男人如同被激怒的远古凶兽般可怕的眼神,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更深沉的、无法理解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下滑去
顾承渊瞳孔骤缩!
在她身体彻底瘫软触地的前一秒,他猛地俯身,长臂一揽,将她冰冷轻盈的身体狠狠捞进了怀里!
入手是惊人的瘦弱和冰冷。隔着单薄的针织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硌人的肩胛骨。一股混杂着廉价皂角、消毒水和一种极其微弱、若有似无的药味的清冷气息瞬间涌入他的鼻腔。这气息,与他记忆中那颗薄荷糖的清凉甜香,判若云泥。
“沈清秋?!”顾承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试图将怀里这具冰冷的身躯捂热。
沈清秋毫无反应。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睑下,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整个人仿佛一具精致却了无生气的琉璃娃娃,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她晕过去了。在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的冲击下。
顾承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痛得他几乎窒息。他不再犹豫,一把打横抱起沈清秋。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这让顾承渊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顾振邦!顾明轩!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冲进“云顶”公寓。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外面冰冷的世界彻底隔绝。
公寓里恒温的空气也无法驱散沈清秋身上的寒意。顾承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客厅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动作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他迅速扯过旁边一条昂贵的羊绒毯,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一张苍白得吓人的小脸。
他半跪在沙发边,伸出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探向她的鼻息。
微弱,但还有。
顾承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丝,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霾笼罩。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也无法摆脱那巨大的痛苦。他伸出手,指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就在这时,他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微微滑落了一点,露出了她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