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中,竹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楼清与楼媛站在侯府后院的回廊下,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远处的虫鸣。廊下的灯笼微微摇曳,昏黄的光晕映在两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朦胧。
楼清背靠着朱漆廊柱,双手抱胸,眉头微蹙,目光沉沉地望向远处的假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棱角分明,神情中带着几分凝重与犹豫。楼媛则倚在栏杆旁,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神色淡然,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她的目光时而落在玉佩上,时而瞥向楼清,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师妹,公主的事情是真的吗?”楼清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
楼媛闻言,唇角微微勾起,抬眸看了楼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师兄,是不信吗?”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又带着几分挑衅。
楼清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远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我不是不信,只是好奇。如今新帝登基,隐隐有明君圣主之相,怎么会谈得上是内外交困呢?而且,以一个手饰来断定皇家血裔是否太讨草率?”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解,仿佛在自言自语。
楼媛轻笑一声,指尖轻轻一弹,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稳稳落回她掌心。她低头看着玉佩,语气轻描淡写:“师兄,查证的事我自有办法……而且找回皇家血脉,毕竟是好事。况且,留着一位货真价实的公主在南朝,怕是会被有心人做文章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如针,直指要害。
楼清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转身看向楼媛,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想打亲情牌,骗她回去?如果怕麻烦的话,不如……”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他话未说完,楼媛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唇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师兄,杀气太重了……这毕竟是你小姨子。”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楼清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抬手握住楼媛的手腕,轻轻将她推开:“你倒是提醒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仿佛在自嘲。
楼清收回手,转身靠在栏杆上,目光望向庭院中的一株梅树,语气忽然一转,带着几分质问:“师姐,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开始监视侯府的?”他的声音冷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楼媛神色一滞,随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师兄,我毕竟有自己的任务。公主的事情是先帝亲自交代的,师兄应该知道暗卫办事的规矩。”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仿佛在解释,又仿佛在逃避。
楼清闻言,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发出细微的声响:“规矩?师妹,你倒是会拿规矩来搪塞我。”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是随即又沉默片刻,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无论如何,不要做得太过分。这毕竟是绾月的娘家,我不想她伤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恳求。
楼媛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师兄,你倒是情深义重。可惜,绾月姐姐怕是早就看透了你。”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在揭穿他的伪装。
楼清神色一黯,低声道:“我知道。”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在承认什么。
楼媛见他如此,语气也软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让绾月姐姐难做的。”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安慰,却又带着几分疏离。
楼清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远处的假山,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楼媛看了他一眼,忽然轻笑一声,转身朝庭院深处走去,裙摆随风轻扬,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楼清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师妹的每一步都带着深意,而自己,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楼清抬头望向天空,月色朦胧,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庭院深处,楼媛站在梅树下,抬头望着枝头绽放的梅花,指尖轻轻拂过花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低声喃喃:“师兄,你可知道,有些事情,早已无法回头了。”
月光下,梅花的影子映在地上,仿佛一幅水墨画,静谧而幽深。夜风轻拂,梅香四溢,却掩不住她心中的冷意。